清光绪年间翰林院大学士、靖边县知县王沛棻(字斋堂,河南光州人),受光绪皇帝委派考察整个陕北。这位老夫子当特使到陕北考察后,写了一份折子送给皇帝,这篇文章叫《七笔勾》,认为“圣人布道此处偏遗漏”,从山川地貌到衣食住行把陕北说得一无是处。真可谓失之偏颇,孤陋寡闻。其实,陕北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人文荟萃,名胜遍地。这次我们到处于陕北腹地的子长县采风,就观赏了无数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观。不必说人文始祖的黄帝陵和大量龙山文化遗址,不必说“敦煌第二”的钟山石窟,也不必说天下闻名的大量革命旧居和子长籍的九大将军旧居,单单那些千年乔灌木、亿年石林和重耳公园就让人流连忘返。
千年酸枣王和千年月牙树
位于玉家湾镇路家寺村的千年酸枣王,独生独长,高5米,树干直径70厘米,双手不能合抱,年产酸枣40多公斤。据传说,栽植于宋朝,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这棵酸枣树历经千年,仍然枝繁叶茂,用酸甜的果实滋养着这里的人民,早已成为幸福吉祥的象征。酸枣树属灌木科木本植物,很难成树,长到杯口粗细便自然干枯,由根部再生嫩芽。全国范围千年的酸枣树屈指可数,这棵树是名副其实的长寿树。
关于这棵树,还有美丽的传说呢。据传说,路家寺村路姓先祖常年外出经商,为了解除妻子的相思之苦,就在院中栽植了这棵酸枣树。妻子操持家务,侍奉老人,想念丈夫时就为这棵酸枣树浇水修剪,等待丈夫回家。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风雨无阻站在崖边守望,就变成一棵黑格兰树。这棵黑格兰树离酸枣树不远,就像一对恩爱夫妻互相厮守着。这个故事流传了一代又一代,每个月圆之夜,村里的青年男女互生爱慕后,就会在这棵千年酸枣树下誓言今生永远相爱。相传路氏夫妻的爱情故事感动了观音菩萨,观音菩萨用柳枝蘸了净瓶水洒在了这棵酸枣树上,让路氏夫妻实现了团圆的愿望。路氏夫人吃了酸枣树上的酸枣后,来年就生出一对活泼可爱的龙凤胎。此后,这棵树受到十里八乡群众的顶礼膜拜,求儿求女者络绎不绝,流传至今。
位于涧峪岔镇刘家山村的千年月牙树,是两棵姊妹树,差点长在一起。这两棵树都高约8米,胸围约3米,需
三人合抱,树冠大如伞盖,遮天蔽日。据村民们说,这是两棵神树,相传谁家破坏了这树就会遭殃,且能预见庄稼收成好坏,非常灵验。当这两棵树树叶发黄,收成就不好;当这两棵树树叶长得绿茂茂,收成必然好。当陕北夏季普遍是高温时,这里却是一片清凉世界。
我查了查资料,月牙树学名叫丝棉木,又名桃叶卫矛,属卫矛科,别称有白杜、桃叶卫矛、明开夜合、华北卫矛、白皂树、野杜仲、白樟树等,落叶小乔木,高6—8米。丝棉木为暖温带树种,产我国中部、北部各省,浙江、福建也有分布。喜光,稍耐荫,耐寒,亦较耐旱。适生于肥沃、湿润之地,中性土、微酸性土均能适应。根系发达,萌生能力强。阳性树种,稍耐阴,对气候适应性很强,耐寒,耐干旱,耐湿,耐瘠薄,对土壤要求不严。根系深而发达,能抗风,根蘖萌发力强,生长较缓慢。对二氧化疏、氟化氢、氯气的抗性和吸收能力皆较强,对粉尘的吸滞能力也强。透过这两株自然留存的古树,我们似乎看到这里原本生长着茂密的森林,并非此起彼伏的山峁沟壑面貌,只因人为的过度开采与破坏导致气候变化,才变成今天的黄土高原。而这两株曾经是幼苗的桃叶卫矛,将其根系深深扎到还保留着森林腐殖质的土壤中,经过千年风吹雨打,向人们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昨天。 保护并人工扩繁这样的物种,可以研究生态环境的变迁,而且用这样的树种栽植在这片土地,可能会有一定改变环境,恢复原貌的作用。三人合抱,树冠大如伞盖,遮天蔽日。据村民们说,这是两棵神树,相传谁家破坏了这树就会遭殃,且能预见庄稼收成好坏,非常灵验。当这两棵树树叶发黄,收成就不好;当这两棵树树叶长得绿茂茂,收成必然好。当陕北夏季普遍是高温时,这里却是一片清凉世界。
子长石林
子长石林生成于210万年前的新生代第四纪早更新世,由于地壳运动、风化、雨蚀等地质作用而成,陡崖凌空,景象万千,峰回路转,步移景变。这些巨石高达10米左右,其造型天造地设,鬼斧神工,犹如雕塑大师之梦幻杰作。远看犹如骏马奔驰、骆驼远行、雄狮当关、猎鹰回首、大象吸水、蚕蛹吃桑等,形神兼备,栩栩如生。假如有一天,您也来到石林,是否会为这一片晴朗而辽阔的天空下毫无造作、天然凝就的灵魂而感动和震撼?大自然的神笔飞扬,你纵然放开想象,驰骋神思。只要能够联想到的物象,毫无例外活生生矗立在你的眼前,仰观景慕,活灵神现;你没有想到的也一幕幕向你袭来,目不暇接。这一切,让人不自主地感知黄土高原的阳刚的躯身,缄默的神态,坚毅的面容,它在风雨中矗立,日复一日,从不愿放弃对大地的眷恋,对太阳的向往。
究竟是风剔刻了,还是水涮铸了这样的景观?风摩挲着巨石,发出一种沉闷浑厚的音响,顿感神清气爽,可是这感觉却被踩在脚下的黄土全部吸收,人们无疑感受在钢棉、利钝、峰川的互为矛盾里。林峰百丈,直须仰视。不停歇的风在峰隙间迂回,把峰林打磨的光滑圆满奇特。还有一些峰林如在水中一样流淌的那样柔软,那样多彩多姿。风在岩体上钻出诸多洞穴,方圆各异,风姿万方,讲述着远古的传说:
春秋时期,山西晋公子重耳为避祸害,和几个心腹逃到陕北涧峪岔的皇后台。皇后台上建有寨子,是狄国的首府,重耳在此生活了12年。重耳的舅舅是狄国国王,他有两个女儿,都许配给重耳。重耳又将姐姐叔隗送给姑舅弟弟赵衰,留妹妹季隗作为自己的妻子。后来,重耳经过涧峪岔回晋国当了国王。还有一个传说讲的是,皇后台上有个王爷,他有两个女儿文武双全。大女儿精明强干,小女儿顽劣贪玩。大女儿在横山县的大墩梁驻扎,小女儿和父亲在位于石林峁的都城皇后台驻扎。老王爷临死的时候,把两个女儿叫到跟前,让她们保住地盘,并让大女儿帮助小女儿。有敌情,把烽火台点着,放狼烟,保皇城。他们还有个传家宝紫金铃,一有敌情,就摇紫金铃,让大女儿救小女儿保皇城。老王爷死后不久,有一天,小女儿无聊,想试验紫金铃到底灵不灵,就摇了一下紫金铃。姐姐以为妹妹有难,赶紧带领兵马来到都城皇后台。问妹妹敌兵在哪?妹妹说没有敌兵,她想试试这个紫金铃到底灵不灵。姐姐说,你不敢随便摇,把军情当儿戏。妹妹说她错了,再不敢随便摇了。又过了几年,外敌侵犯,妹妹抵挡不住,赶紧摇紫金铃。姐姐以为妹妹又在玩耍,没有理会。过了一会,紫金铃又响了,烽火台也狼烟直冒。姐姐觉得不对劲,赶紧带领兵马救援。到了鬼门关,那是一个三岔口,看见寨子已经被敌人占领,皇城失守了。妹妹到底战死还是被俘虏,不得而知。现在,皇后台还有转兵洞直通村庄。近年,在皇后台及周围发现了多处囊括龙山文化、古生物化石及周秦汉唐宋时期文化在内的古文化遗迹遗址。文物工作者在石林峁上寻找皇后台城寨遗址时,意外发现了满山散落的龙山文化遗迹。该处遗址遗迹面积约40000平方米,文化层厚度达2.2米,并发现有房址一处,距房址10米的西南部断层中裸露出两件陶瓮,普查队员当即对其进行抢救性清理。其中一件陶瓮,高80厘米,口径53厘米,底径42厘米,直口,圆底,质地为夹砂灰陶,口沿外部饰有三道横向附加堆泥条,器形巨大且较为完整,实为少见,极有可能为储藏粮食的器皿。除此之外,在子长县淮宁河北侧村庄的二级台地上发现了一处内涵丰富、跨时代长的大型聚落遗址,在子长县涧峪岔镇的重耳川流域发现了大量距今约300万年前的新生代时期古生物化石。
沿着崎岖的山路,盘旋而上,也就是从沟谷爬上了峰端,我们犹如踩在了巨大的马背上。这些石林是天地浓郁梦幻色彩中超越时空的杰作,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挺拔伟岸、牵人心魄的高原石林与迤逦绵延、荡气回肠的清清河流山水相依,动静结合,刚柔并济。整个石林就是一道横陈的瀑布,风撩起一些尘埃给瀑布遮上一层蝉翼般朦胧的纱幔,静动有序,缓缓地浮动着一些金紫的浪漫,心头陡升一线柔软,柔和。
子长石林真乃天下奇观,人间壮景!
重耳公园
涧峪岔曾经是春秋时期白狄国王府所在地,重耳在此流亡12年,期间受到他的舅舅狄王的善待和庇护。狄国讨伐咎如国,掳获两名绝色美女,名叔隗,季隗。时谚云:前叔隗,后季隗,如珠比玉生光辉,可以想见季隗之美。狄王便将这两个女子送给了当时逃亡在狄的重耳为妻,重耳又将姐姐叔隗送给赵衰,留妹妹季隗作为自己的妻子。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狄国分为白狄和赤狄,咎如乃赤狄的一支,季隗是赤狄的一位公主。
在重耳曾经住过的重耳川涧峪岔镇,有一个叫边家湾的村子。村南的城台子山上有黑水城,是宋代为抗击金兵的侵略而修建的。山下有一眼清泉,泉水清澈晶莹,汩汩的流了出来,无论春夏秋冬都不停歇,即使在五黄六月,陕北干旱,重耳川的河水都干了,这眼泉水仍然汩汩的流着,似乎劲头更足了,边家湾的村民便把这股水引到自己的田里,灌溉着边家湾的百十亩良田。由于泉水源自黑水城下流出,有的人便叫他“黑水泉”,但大部分人都叫他“相思泉”,因为这里有一段美丽的传说。
重耳和季隗结婚后,夫妻恩爱,同病相怜,关系甚为亲密。重耳要走了,便给他的妻子留下一句话,要季隗等他回来。
季隗问:“要等到什么时候?”
重耳随口回答:“你今年二十五岁,就再等二十五年吧。”
季隗苦笑着说:“再等二十五年,我恐怕都老死了,还能再嫁人?虽然这样,我还是会等你的,你放心地走吧。”
季隗见十二年来相依为命的重耳只撂下一句话就走了,自然恋恋不舍,直追到当地最高的山——尖山疙瘩,在山顶上直望到看不见人影,才回了家。
自从重耳走后,季隗便在人想人的日子中度过。开始还罢了,季隗只是有时跑到尖山疙瘩望一望,望着望着,只看见白云悠悠,草原空旷,那散落在草原上星星点点的牛羊依旧,就是看不见朝思暮想的重耳,季隗忍不住相思之情,泪如泉涌,便躲到黑水湖畔的山凹里哭泣,久而久之,泪水落下之处便形成了两汪泉水,汩汩的流入黑水湖中。
由于这两眼水泉流的是季隗思念重耳的泪水,所以人们都叫作“相思泉”。后来随着黑水湖的外泻,一眼水泉便随着地表的冲蚀而逐渐下降到现在的位置,而另一眼便随着水位的下降渐渐干涸,但现在依然可以在城台子山的城南湾看见水泉的旧址,即使在最干旱的日子里,这里仍湿漉漉的,因此不宜种地,只长些水草。相传宋代的杨家六郎杨延昭也曾在这里驻足饮马,赞誉这两眼泉水。
从这个传说中我们便知道季隗和重耳的关系是何等亲密,何等的融洽。
后来,重耳当了国王,季隗本为第一夫人,但她多次礼让,被封为第二夫人。至此,史料中再没有季隗的下落。也许,她就依照千年来一切这样故事的套路默默无闻地生活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直到平静祥和地“就木”。
通过游览重耳公园,让我们了解了一段历史,更学习了中国古代妇女善良贤惠、忍辱负重、顾全大局、自我牺牲的伟大精神。
每当夜幕降临,公园里总是人头攒动,歌舞喧天,夜景醉人。霓灯琼树映衬着楼台亭阁,流水潺潺述说着人间仙境。
修建重耳公园,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