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据了解,您所创作的报告文学、文学剧本、大型电视系列片、电视专题片等作品近50篇,先后创作小说数十部,本人的传略也被收入了《中国当代青年名人大辞典》《中国文艺家传集》《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世界华人文学艺术界名人录》等,您在文学方面也可谓是建树颇丰,可是现在很多热爱文学创作的年轻人在创作方面或多或少都显得有些浮躁,有的只是沉迷于自己小情感的抒发,甚至找不到自己在文学方面的创作方向。作为文学界的前辈,您有什么经验与我们分享?对我们这一代热爱创作的人又有什么忠告或者建议?
李茂林:现在,热爱文学的青年很多,他们也读书,也在试探着写些东西,但是一般来说,情调都不高,因为,他们仅仅是一种热爱,朦胧中的热爱,大概他们把文学这两个字没有读懂,也处在一种朦胧的状态。
文学有很伟大的意义,托尔斯泰、肖洛霍夫,他们作品的最伟大之处是什么呢?就是推动了人类文明、推动了社会进步。所以,鲁迅说,文学是匕首和投枪。文学是对社会产生的进步力量,绝对不是花前月下的那种情调。包括封建社会里李清照写的那些东西,也不是无病呻吟,它代表一颗心,是一种力量,是对社会黑暗的一种控诉。现在,我觉得是青年人对文学的含义没弄清楚,特别是受到郭敬明这一代小丈夫思想的影响,以为这就是文学,其实这不是。文学一定是能推动人类社会前进的一种力量,所以,我很欣赏也坚决拥护,也一直贯彻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就是要为工农兵服务。创造这个社会的就是工农兵,至今我感觉到《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没有一丝的过时,而是我们理解不透,现在的我们不好好学习啦!
我在《延安文学》发表了十五集的一个专题片解说词,题目叫《重读延安》,我在解说词中说:“当共和国蓬勃而出的时候,我们最应该干的事——重读延安。”好好把延安读一下,读懂延安你才能知道中国革命。2005年发表的,当时,陕西省军区曾经要投资,准备拍摄,作为全军区的一个教材,后因为种种原因,没拍。现在把这个《重读延安》做起来仍然有它的教育意义,这不是说教,它让人们真正明白延安的意义。比如,在延安时期,曾经搞过一个“十一运动”,大概是:每人要认一千个字、每户要种一千棵树、每村要有一个铁匠铺、每乡要有一个妇产科医生、每户要有一个厕所等等。在那个我们被国民党包围封锁的战争年代,中国共产党勾画群众崭新的生活。可见,革命的意义远不是推翻一个政权,远不是一种拼杀,它是让人们过上更好更理想的生活。
余秋雨的散文和别的散文完全不一样,独树一帜。他的《道士塔》,让人读得不由得激动!现在在中国找余秋雨这样的散文家,找不到了,当然,挖苦他、讽刺他的人也很多,但你不能否认,他在中国散文史上是有里程碑意义的。比如,我最早看的最赏识的作家是孙犁,他的《白洋淀纪事》我喜欢,把他的小说《铁木尔传》等反复读,在人家书上画圈,写感想,我发现他的小说能弥补我的很多不足,因为我没有上过大学,古典文学没有涉猎过,对古诗词也是一知半解,所以语言功底差。孙犁的语言很朴实,没有什么华丽的东西,我的电影剧本后来能完成,都是学习孙犁的,抓住几个人的特点,并不是效仿他,从他的语言结构中把我的东西结合进去,形成我自己的风格。这些,想是容易的,但做起来,那不容易。我个人觉得,下苦功夫,抓住一门弄懂,这是一个。再一个就是,文学的每一个创作者都是制造精神产品的人,他一定要有崇高的信仰,缺失信仰是绝对办不成事的。就像一个不虔诚的佛教徒,整天跑到庙里磕头,那是没有用的,只有虔诚的佛教徒才知道今天该念哪个经,该向佛祖吐露哪些心声,你才能完成,否则,你完不成。这是不可违背的自然规律。因此,信仰非常重要,信仰是我们人生中任何时期都不敢缺少的东西。
昨天我在《华商报》上看到,四个大学生,一个还是留学生,其中的三个把另外一个打死了。人们在谴责他们的暴行,(据说)这几个人在打死人之前,还曾经在微博上留言谴责药家鑫,可今天自己却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缺失信仰。这些家伙他们本该推动社会的前进,让父母感到高兴,给社会作出贡献,在新中国这么好的环境里,最起码做一个真正的人,然而他们根本就是一个没信仰的人。可见,信仰的坚定性何等重要,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写作,首先赶快确立你的信仰吧,为了这个伟大的国家,为了我们的党,为我们的人民确立你的信仰。我昨天在子长中学讲课,还专门讲到信仰,寄语我的母校和学子们要好好的把信仰这一课补上。我不知道现在学校对学生怎么进行信仰教育?有没有信仰教育?孩子们懂不懂什么叫信仰?长征就是靠信仰走出来的,我们国家是靠信仰走过来的,实际上我们一直在播种着信仰,收获着信仰。你写作,你没有信仰,你播种什么,收获什么,只能是玩弄文字。所以,我劝年轻创作者们,要深入生活,确立信仰,扎实苦干,勤写日记,就这么简单,就能达到胜利的彼岸。
问: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有句俗话说的好,“活到老学到老”,文学方面您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那么您之前在文学创作方面是如何安排自己的写作时间的?退休后的您对自己在文学创作方面还有什么计划?
李茂林:因为我是个专职创作员,先是国家一级编剧,后来改为国家文学创作一级,所以,时间的安排,不像业余作者。对我来说,要做重大的题材。什么是重大的题材,你要把握好;怎样完成这个重大的题材,搜集什么,也是要把握准的。平时对生活经历的积累,深入生活这个课,任何时候不能丢掉,比如:我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个日记从1963年入伍时就开始写了,一直没有间断过,现在不能长篇大论。那时在部队一天500字的文学日记必写,再困难也必须写,劳动下来也要写今天的劳动感受,用文学语言记述它,天天坚持写,写了那么多年,怎么不会成为一个文学创作成果丰富的人呢?现在就没有这么个肯受苦的人,有些年轻人,写了一篇稿子,就以为自己成作家了。问你写过日记吗?日记写它干啥了?就是翻个书抄抄。我现在都快70岁的人了,还在写日记,昨天在子长中学讲课,我还拿着日记本看,字数虽然不多,但我每天记得清清楚楚。
问:近年来我们子长县的发展变化日新月异,美丽的龙虎山、巍峨的安定塔、亮丽的水景工程、充满人文历史气息的文化休闲长廊、璀璨的夜景等,都让我们切身地感受到了子长可喜的变化。作为一名子长人,您回到故乡后,想必也领略到了其中的变化,对于子长的新貌,您看到后心里有什么感受?这些变化是否又能激发您的创作灵感?
李茂林:我以前在兰州军区当创作员,休息以后在西安的军区干休所工作,现在,一般在外面搞创作。因为工作忙,回来的虽然不多,但我很关心家乡。不过,我也感到很惭愧,我能在外面写东西,却冷落了家乡,但我心里确实惦记着这块土地,因为我的人生就是从这里起步,一步步走向了我个人认为的人生辉煌,也经历了我人生的坎坷,因此,我不能忘记瓦窑堡这片热土。比如我在我的故乡羊马河修房,是因为那里埋着我二大(继父),我的祖坟,埋着烈士,我这活着的共产党员要对得起躺下的共产党员。我到子长县唯独为我个人办的一件事就是委托民政局帮我找我二大(继父)烈士的一个证明,最后我找到了,子长烈士名单第十五页找到我继父的名字——李海东,翻那一页的时候,我眼泪哗得流下来了。
回到子长县,那变化是日新月异,天翻地覆,让我感受到改革开放的成果与特色社会主义给我们带来的灿烂和辉煌,我感觉到子长有阳光的也有苦涩的。比如说,失去土地的农民他们现在不知道生活幸福了,到底还要不要再创造?我们上学时吃不饱,现在白馍馍都不吃了,扔了给狗吃。幸福了就不创造了,怪不怪?特别是赌博,这些现象如果发生在关中、陕南都可以谅解,但是它发生在延安,发生在瓦窑堡,发生在中国革命的发源地,这么一个圣地,我感觉到太惭愧。所以,我很希望大家住在子长县,读读瓦窑堡,重新了解这块热土的价值;住在瓦窑堡,读读谢子长,好好了解谢子长的革命足迹,看谢子长那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在黑暗里是怎么划亮中国革命第一根火柴的,把这个作为路线教育的一个方面,作为一个课题,认真研究一下,人人都这样做,用这个办法把人们善良的心换回来,我估计赌博会少的。你们今天采访我,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名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经历不同,靠着自己的努力,靠着组织的培养,我能够走到今天,如果大家能从我的经历中吸取哪怕丁点儿有益的东西,也就行了。不要把我高看,每个人都是一部小说,每个人都是一部电影,只不过没有人写而已,但是在这千百万个子长人的电影、小说中,我们选择谢子长,选择红都,选择中国革命的前沿,选择冲破黎明前的黑暗,我想能做出表率的。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能很尴尬,请问子长县的文化工程现在是什么,进展如何?我想给子长做贡献,好好为子长的文化事业献计献策,为子长的未来做点什么,农村不住人的窑洞太多了,稍微打扫,我们在那安营扎寨,好好做出几个像样的东西来,拿在全国也响当当的。
我写了一个《重读延安》,用十五个大的标题,告诉你们延安到底是个什么,延安她不是一个地理的名字,她是一种伟大的精神,她是一种历史的折射,她是中国的太阳,她又不仅仅是毛主席到过的地方,她缔造了共和国。正是因为延安有这样一个辉煌,毛主席在北京升起了中国的第一面五星红旗,他把这个国家定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从此以后,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中国人民解放军,人民医院,人民邮电,在中国的任何政权机构里,都是冠以人民,这就是中国共产党的人民观。这么一个重大的问题,我们很少有人研究,连我们的钞票也叫人民币,我们的革命战争叫人民战争,多了不起,当那些贪污受贿分子懂得了人民币的含义时,他们还会胡作非为吗?然而他们没有这个概念,缺乏这种知识,所以他大量的弄钱,忘却那是人民的钱,“手莫伸,伸手必被捉”,他们就是想不到这点。
当然,子长县已经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这个无可厚非,但是,我想能否更进一步在这些基础上做出更大的成就?如果子长县需要我来做什么,我分文不取,我愿意为我的家乡做出贡献,我也希望我的家乡更好。如果谢子长当年闹革命就是这个思维(光想着发财),把地主老财打倒,金银珠宝分了,那革命肯定闹不成,然而他是有远大理想、信仰和奋斗目标的,“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今天,我们处在改革开放时期,要披荆斩棘,前面的道路还很曲折,但党希望人民的智慧能发挥出来。我们能否从这个层面,把我们的文学工程拿出点东西来。那怕一丁点儿,在历史上留下一点痕迹,那也是非常骄傲的。有人问我,你最骄傲的是什么,我说,是和毛泽东生活在一个时代,和毛泽东一同经历了风风雨雨。所以,不管你们说什么,毛泽东这个伟人在我心目中没有人可以替代,中国人民最悲哀的是毛泽东走了。毛泽东开创了一个崭新的社会制度。


